梧葉菖蒲

-试將隱晦愛意寫到最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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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湯/狼隊/RFR/丹贝🏃
年 更 選 手
sy: Snanthaxx

【Newtmas】One Way Ticket(单程票)

(二稿修毕)

#72小时Sangster生日联动#


-原著:THE MAZE RUNNER

-配对:Newt/Thomas (斜线有含义)

-他们属于彼此,语焉不详属于我

 

大约是在一趟末班列车上,纽特遇见了托马斯。那时纽特正要到实验部去,他低着头快步向前走,手里握着一枚灰白色的单程车票。

他有点一瘸一拐地穿过空旷的地下通道,汇聚进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有人用尖尖的高跟鞋踩了他几脚,有人用腰间别着的手枪撞了他的腰,有人把票掉在了地上,人流像树杈一样分成两条。


纽特挤进一节蓝白色的车厢,车门关闭前其他人涌了进来。他闻到大蒜和汗液混合的气味,艾尔比在车厢的另一头朝他挥手。那是一个光头的黑人男孩,穿着蓝色的牛仔裤,袖口挽到手肘,手臂的肌肉胀满他脏兮兮的衬衫。

民浩站在艾尔比后面,这个寸头黑发的亚洲男孩目光炯炯有神,无论什么时候都拥有轻松制服一头猛兽的力量。还有金发的盖里。他个头很高,几乎快要碰到车厢的顶部,他满不在乎的凶狠神色使他在车厢中部获得了一席之地。


列车驶过高大的树林,那些常绿乔木的树干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常春藤。

纽特注意到托马斯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个新面孔朝着车窗外面东张西望,一只手在窗户边沿放肆地摸索。他很年轻,也算不上高大强壮,但纽特觉得他和其他人不大一样,他带着不寻常的使命,带着他不寻常的正义感。


列车在变轨的时刻颠簸了很多下,车轮与老旧生锈的轨道剧烈剐蹭,离心力让车厢里的人歪向了同一侧。盖里撞到托马斯身上,盖里抡起他的拳头。他们在人群让出的一小块空地上扭打,像宿怨深沉的一对冤家,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地倒地。

“我知道你刚才想要干什么,你这个混球。”盖里对托马斯怒吼,“你想打开车窗,对吧?它不可能被打开,永远不可能。”

人群缓慢地向托马斯聚拢,托马斯跌坐在原地,嘴里还在大声地反驳。


一个新来的,一只菜鸟,纽特想,他不该像这样无知莽撞,不该头脑发热意气用事。如果你坐在一趟通向实验部的高速列车上,窗外有风声呼啸而过,车上的乘客都是男孩,那么你也会这么想,你一定也会这么想。

这来自于他英格兰人般的严谨和保守,还记得吗?逃票的人总没有好的下场。这个蠢蛋很快将收获他应有的教训,狠狠的,倘若托马斯不能够尽快理解列车上的规则。


说这话时纽特不完全是坚定的,事实上在场的人们都并非他的听众,他在对谁说话?一辆列车,或者是他自己的喃喃自语。纽特打住了他的思想,他不曾遇到像托马斯这样的新乘客,其他人在刚上车的几个小时里通常只会躲在角落里颤抖,还哭。但纽特仍然知道他该怎么应对。

“欢迎加入我们。”他向托马斯露出友好的微笑。握手礼适用于多数的场景,尽管纽特本能地更希望给他一个拥抱。


 

列车驶进隧道之前他们拥抱在了一起,互相搀扶着撞进拐角的盥洗室。托马斯的亲吻毫无章法地落下来,列车驶入隧道的轰鸣淹没了纽特喟叹般的呻吟。

如期而至的黑暗里他们急切地抚摸着对方的脊背,胸腹隔着麻布衬衫紧紧相贴。他们的手漫无目的地探向对方的双腿之间,两道灼热的呼吸胶着着难舍难分。他们用舌尖感受齿列的缝隙,不修边幅的短硬胡茬胡乱扎着另一方的面颊 。

隧道里昏黄的射灯一道一道从纽特脸上翻滚过去,使托马斯的瞳孔里的两簇火光一明一灭,像纽约洛克菲勒中心广场中央巨型圣诞树上闪烁的装饰小灯。


“我可能曾经是个基督徒。”托马斯朝着滴答漏水的龙头脱口而出,“但我记不起我有过信仰。”他喘息着转过身,纽特削瘦的身形缓慢地覆盖在他肩膀上方。托马斯扭过头去寻找另一方的嘴唇,这迫使纽特低下头来和他亲吻。

“我想我们能打开那些窗子,车窗,还有天窗。”他睁开眼睛,试探性地轻声说道,“我猜你们没有全部尝试过。”


纽特有其他方式让他闭嘴,用一两根指节和一只握在他腰间的有力的手。一切都显得如此的不合情理,除了跃动的生命和温暖的躯体他们不再能交给对方什么,而槲寄生甚至能长出橙红色的浆果。

“我们在这里的人,不记得出生的日子,”纽特说,抵住托马斯的尾椎吃力地一寸寸前行,“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将会死去。”

他的思绪开始跑远,在托马斯发出第一声吃痛的闷哼之前,他想道,是否有人读懂造物者的心思?为何偏要他们日复一日机械地重复登上通往实验室的列车,一趟一趟周而复始?那么托马斯——究竟是信使,还是乘客?


纽特紧锁着眉头缓慢地向前推进,托马斯背部的紧绷给他带来一种新的不稳定感。他喘息着向外退出,又在托马斯强烈的否决下试探着前进。躯干间最后一丝空隙合拢之后他听见托马斯终于松了口气,四只汗津津的手掌交握紧贴,流溢出苍松翠柏的气味。这让他们想起了草原和森林,一片被浅黑色玻璃隔离在窗外的风景。

光明到来的一刻他们都有短暂的失神,在涣散的目光中松开桎梏对方的双手。纽特整理他的衣衫,托马斯系紧他的裤带。这时候他们才感觉到列车的嘎吱和哐当声是多么的难以忍受,窗外干枯的阳光是多么的刺痛眼皮。


艾尔比消失了,盖里也是,还有其他很多人。

车厢一下子宽敞明亮起来,沉默和骚动交替并行。托马斯表现得惊慌且不知所措,竭尽所能回答着剩余人的责问。

而纽特明白消失的人们终将在下一个未知的时间节点登上某辆开往实验部的列车,那里有新的纽特和新的托马斯。因此他保持着沉默,手掌十分没有理由地擦拭着车窗旁陈年的灰尘,并假装不去联想上面留下的那些指印来自这车厢中的哪一个人。他看见列车朝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群中驶去。

 


不是所有人都能搞到一张返程的车票,托马斯是那些为数不多的幸运儿之一。列车放缓的速度吹响了进站的前奏,远处的群山接连驶进云层的阴翳,高耸的大厦嗤笑着俯瞰这片土地。

现在纽特知道托马斯有一张回程的车票了,而托马斯仍在试图把那张车票变成两张,三张,四张,或者干脆打开车窗逃出去。他放任托马斯捣鼓他的小聪明,哪怕他比谁都清楚他所经历过的上百次永恒不变的结局。


“你这个小机灵鬼。”纽特轻声笑着说,在托马斯脸上看到一道几经掩饰的惊惶掠过。


没遇见托马斯以前列车上曾经有一只叫“汪汪”的吵闹的小狗,纽特觉得托马斯就像那条躁动不安的小狗。他不了解如何安抚一条小狗,除了拥抱和亲吻。

他们在盥洗室里重复着过去的故事,像一场庄严肃穆的弥撒,也像一场温情脉脉的告别。淋漓的汗水浸透了他们的麻布衬衫,少有的呜咽从托马斯的喉咙里逸出。列车的哐当声盖过了托马斯毫无逻辑可言的低声絮语,他们的肢体尝试着彼此交换意见。他们无法开口谈论这件事,关于纽特口袋里的单程票,关于旅程的终点和未来。

纽特抬起头遥望着车窗外面滑过的大朵大朵白云,看它们飘过托马斯的发梢又跑出窗框。

当下托马斯的方形票证从裤袋里掉落了,通过没有封盖的排水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约是在下一个节点纽特看见了托马斯,举着一张灰白色的单程车票,在行色匆匆的人流里向他挥手。这是诸多结局中最美好的一个,他们都这么想道。



-FIN-


一些情节和风格上的新尝试,作为桑的生贺。

祝愿桑能一直如他访谈中所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拥有快乐的现在和未来。


初稿/2018-5-13

修改/2018-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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